青年行,我与你们同行

2019-07-02

2014年6月30日-7月4日,青年行以公共选修课的形式正式进驻北京城市学院。周一至周五,每天上午来自国际学部大一、大二的共71名学生参与该课程。与此同时,每天下午,青年行的教师培训也并行进行。下学期伊始,百特教育应邀还将对就业办的老师再开展一场青年行培训,届时Aflateen青年行课程将以公选课及就业指导课的形式针对不同的学生开展。这也意味着青年行课程扎根北京城市学院并在老师们和青年社团的带领下影响惠及更多的青年。
但是随着日期的逼近,我的心里也泛出了些许不安的涟漪。之前也听同事唐老师说过,北京的学生普遍优越感会比较强,而且说话很直接,他们很多时候不会想着要给老师面子。在与城市学院校长助理谈项目合作的初期,她也提到过,我们学校的学生尤其是国际学部的,家里条件比较好,所以孩子们的优越感会比较明显,一般的课程也吸引不了他们。
想起这些,我就稍微有些发怵,但是想想自己也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场培训了,算是身经百战了吧,就随机应变吧,事先也在心理打了个预防针。就这样,从上海启程驶入了北京的青年行教书航线。
出海遇见风暴
风暴1
出海第一天就遇到了强烈的风暴,在团队建设之初随机分组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的毛颖舟摆弄着手机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随口就骂了一句:“操XX”,而其他的学生虽然没有出言不逊,但是反应也比预想地强烈,都不愿随机分组。
 我就问了一个问题:“如果不随机分组的话,你们知道可能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吗?”
“乱说话,不听课!”很显然他们心里很清楚不这样做的弊端,答案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那你们如果出现这样的现象怎么办呢?”我继续问道。
一部分学生默不作声,一部分说:“老师不会的!”
“一般大家都觉得不会,但是我们都是最普通的人,出现这样的现象实在是太正常了,几率也很高。现在既然你们说不会,我就选择相信你们,但是如果发现了这种状况,我就要重新把大家打散了。”我尝试着找到折中的办法,但是很直接地就遭到了拒绝。
“这不是有病嘛!”一句不满响亮地响起。其他人也都面无表情,就是不愿动。
还好,我脸皮厚,我也跟没事人似的调侃了一句:“不管我是否随机分组,都有人说我有病,那你们有药吗?给我治疗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心里清楚地很,这帮孩子不能跟他们硬来,先慢慢走着,找个时机再“教育”他们。
于是,我就退让了一步,让他们自由组合,但是也不是全部地退让,我一定要求6个人一组,这样每个组也还都有新的人加入。
 
风暴2
分了组之后,大家都还算积极,从互相认识、建小组、建塔整个环节参与度都比预期要好,但是也有不足的地方,虽然小组讨论和活动他们都愿意参与,但是一到大范围分享,他们就闷声不吭了,要么低下头看着地板,要么看看我看看周围的同学。针对这个情况,我可以说是应用了多种招数:规则激励、发现活跃份子、把自己放平与之聊天等等,还算说得过去。
但是在建塔分享的环节中,第二个风暴就悄然而至了。有一个小组在分享的过程中说他们分工明确,大家都积极地参与进来了。可是据我的观察,有一个女孩儿始终就坐在旁边看着别人做,在我中间提醒了一句之后,她才勉强卷了个报纸,然后又一动不动了。我就用了刚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招数,仅把自己观察到的现象反映出来,然后跟他们核实,没有下任何的判定。
这下可好,朋友义气凸显地淋漓尽致。韩睿博一个头扎小辫子的短发女生,说话像机关枪一样,上课时总是时不时地蹦出来说说自己的想法,偶尔才会瞟我一眼。这时作为那个女生的室友,她按耐不住了,头也不抬地就向我发起了质疑:“老师,你说什么才叫参与?有的人能力强,卷报纸卷地快,他当然能提早休息,这就是工作,能干的人效率高,我们都很笨,所以我们还得一直在做。再说了,我们就10张报纸,6个人,三个人卷报纸就行了,没必要每个人都做。你说怎么才叫参与?”她的话音未落,另一位组员也想搭腔辩护。
我果断地喊了停:“别激动,我刚才说他没参与了吗?我只是反映了一个我观察到的现象,有可能有的情况是我不了解的,所以我需要跟你们核实啊。既然你们这样说了,也觉得自己团队分工明确,大家都参与进来了没问题,跟我说明白就好了。”
她们见我并没有因为她们的反抗而后退,反而表现出了起码的尊重,也就不吭声了。在后续的活动中,好像觉得有些内疚似的,表现还挺积极,不断地发言,语气也缓和了很多。
 
就这样,第一天的课程在风暴中摇摇晃晃地过去了,整体上来说学生们还是挺开心的,也能从他们的分享中判断出他们有所收获。但是从我的心理上来讲,是不太好的,毕竟也经历了那么多培训,面对过不同的群体,可是没想到这里的学生比以往的都要辛辣。
 
团队发展阶段:暴风期
但是自己还没失去信心,因为这正是符合了团队发展的暴风雨阶段,在这个阶段里,团队的能量会时而高时而低,人与人之间的不信任、观望、参与者对培训师的挑战等等的发生都是很正常的现象,关系的建立也是急不来的。讲师要做的就是接纳具有抵抗性的行为或言语,有时还要保护一些参与者的心理,对其进行引导。事后想想这些我也已经都做到了,就等待变化的出现吧。
 
暴风雨后的沉船
第二天我又信心满满的重装出发了,期待拿出我的杀手锏“沟通课程”来降伏他们!上课前看到他们今天没有带别的书和资料什么的,我还挺开心的,想着今天愿意专心听了。可是课上了半小时,我就觉得特别痛苦。主题为沟通的课,没人愿意和我交流,他们自己之间的体验和练习还能完成。一旦让大家出来分享或做公众体验的活动就没人说话了。要说他们没听吧,大多数人还一个个地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时不时的点下头。可是整个氛围就觉得极为压抑,每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我在心里盘算着,得聊点啥,要不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我就又尝试着用学到的技巧,关注情感层面,就特地问问他们:“大家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怎么都不讲话了呢?”
更让我傻眼的是,愣是一个声音都没有,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纷纷低下了头……
 
沉船后的理解双赢
我在课间休息的时候给唐老师发了条短信,想问问她那个班的情况,看看能不能有所借鉴。看了她的回复,我就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我今天发飙了,把他们都贬了一顿!“好吧,既然两个班都这样,这就说明了这不是一次突发状况,而是这群孩子的普遍问题,我想这应该也是我培训的一部分吧。但是我比他们年长不了几岁,发飙和贬他们显然不是我可采取的方式。
我就尽量地让他们之间多说多交流,轮到跟我交流的时候,我就替换了肢体表态法方便他们告诉我想法。于是乎,我就自说自话地把课程内容顺利地走了下来。课程是结束了,但是不能就这样真的结束。
一转身,自己角色转换,变得柔弱起来。“同学们,说句实话,我觉得今天的课我上得很失败,可以说是极为失败!“他们个个都愣了下,很疑惑地看着我。我继续道:“我可以说沟通这堂课是我比较有信心的拿手课,我也靠这门课征服了很多老师包括我的老公。可是你们想想看,我讲沟通,你们都不愿跟我说话,我怎么讲呢?这就是一节说话的课呀。既然我觉得这么失败,那你们能给我些反馈吗?这个课你们希望我怎么上会更好?“
“老师,这样上挺好的,我们也觉得这课挺有用的。“很多学生看到了我的失落都纷纷安慰我。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稍稍有些平静。其实我也知道你们的辛苦,这么热的天,每天还要这么早来上课,要是我在大学的时候我也不想来。”说到这里大多数同学点头如捣蒜一样,我顿了顿继续道:“可是既然大家选了这个课,就要对自己负责。你虚度过去也是过,参与进来开心点也是过。而且我在第一节课就很直接地跟大家说这课只根据平时的出勤、课堂作业和前后测进行考核,不会有专门的考试。其实我可以骗你们说考试的,我想你们也会拿笔记一记,多说说。可是这样很没意思,就是为了应付考试,考完了也就所有的东西都还给我了。是吧?“
说到这里,很多人都点点头。我就借势继续打感情牌,“我也比你们大不了多少,我今年刚结婚没多久,我不嫌辛苦也不嫌热地从上海跑过来,我家在南京,我已经两个周没回家了。你说我是图什么呢?我之所以进入公益行业,选择上这个课,是真的觉得这个课值得我付出。我能看到很多人因为这些技能变得更好。而且你们昨天下午也看到了,给你们上的课,我们同样还要给你们学校的二十几位老师上,他们都玩得特别投入也很有创造力。老师都要学习,你们呢?“
很多人都不说话了,但是这个时候我发现每个人都抬起了头,静静地看着我。我想今天就差不多先到这里吧,点到为止。“希望明天上课的时候,大家能多给个面子,开开口,想跟我说话了就说说哈,咱上课的时候得面对三个小时呢,真跟陌生人似的不说话也挺别扭的。“
说完这些,就下课了,明显有很多学生能够主动亲切地跟我说再见了。
事后,我总结到:适当地从情感角度出发,在理解他们的同时也偶尔示弱,把自己的真实感受与他们交流,将心比心总是会有些效果的。
 
团队发展阶段:暴风期到规范化的过渡期
这一阶段整个团队正处于从暴风雨转向规范化的过渡期,参与者与参与者之间,参与者与讲师之间的距离会忽远忽近,但是人们之间的信任度会上升,与此同时在压力紧张感降低的时候如果没有一些约束,参与者也会松散下来。讲师需要做的是帮助参与者说出自己的情感,进一步打破心理防线,给参与者一些空间反思行动,是双方达成统一目标的阶段。
 
获救后的平静
经过了沉船后,大家的信任已经逐步地建立起来,小组的发展阶段也由风暴期正式地转入规范化时期。第三天的课堂上,大家变得更加开放,愿意交流,愿意贡献自己的想法,并能够通过团队的力量解决问题。毛颖舟放下了手中的手机,主动拿起了Marker笔,带着她的小组一起讨论并记录下大家的观点。韩睿博更是发挥了她的语言优势,在“消费大辩论“中当仁不让地成为了一辩。
从大家的课后感言来看,他们还是有很多收获的,每节课都能写出对自己有用的方法和技巧。在所有的感言中,还有一份特殊的文字夹在其中,她这样写道:“老师,其实我不喜欢这门课,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比较容易沮丧的人,而且很不相信别人,不喜欢团队合作。当然我知道自身有很多问题,我也在寻求别人的帮助。现在我把你当成陌生人,愿意跟你分享我的想法。我也把我的邮箱留在这里,我们可以继续交流。“看到这段文字,我并没有感到惊讶,反而觉得很开心,因为我获得了这样一位学生的信任,起码她能跟我真实地表达。具体我们之间的沟通就不在这里体现了,她也需要得到我的保护。
就这样第三天的课就这样风平浪静地并愉快地渡过了,在团队发展的规范化时期,我们彼此之间更加地信任,并能够朝着一个目标而前进。
 
重新起航的激励
第四天的课堂,团队已经从规范化时期渐渐地向执行期迈进。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个时期就没有问题和矛盾出现。这不,虽然大家都能交流了,也能在小组内共同地解决问题,互相之间多了一份支持和信任。但是学生们的精神状态还是让人觉得压抑。很多人大早上来了就低着头,愁眉苦脸的,站起来发言整个身体都摇摇晃晃的。课间休息时一个个地也是趴着不动。
我想这个时候,应该可以尝试给他们一些反馈和激励了。当然这一切还是要先开始调查他们产生这样状态的原因。
“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每天这样松松垮垮的状态自己觉得舒服吗?“
同学们的头个个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说不开心。
“除了你们的松散之外,我从第一天上课起就感受到了你们由内向外的一种优越感,所以我特好奇,你们是怎么评价自己的?你们觉得和其他学校的学生相比,优势在哪里?“
“我们校区离市区很远,所以我们个个都很能跑。我们来到这样的学校,还能如此乐观,我们的心态很好!“这些也都是大实话,却也让我觉得有些心痛。尤其当我听到这样的话从吴方舟的口中大声喊出来的时候,心里更加难过。据我观察,吴方舟还是一个很有想法的男孩子,在班里也担任着管理职位,但是他都已经对这样的状况淡然了。其实他们的优越感也不是真正地觉得自己有多优秀,他们的懒散也是因为对于来到这个学校的无奈,对于前途迷茫的麻木。很多学生都表示觉得学不学好也就这样了,大部分已经打算出国了。
“我想问问要出国的同学,你们觉得出国除了语言关以外要具备什么条件和技能?”
“要学会自我管理,要独立。”
“是啊,那我们这几天学的个人的财务管理、沟通、团队合作还有今天讲的计划预算,是不是都是帮助你们独立并管理好自己的技能呢?这些课在学校里面是不会教的。从你们的感言里也能感受到,你们起码觉得这个课还有些价值。在出国之前该如何丰满自己,这个问题留给你们回去后再好好地思考思考。另外我想跟大家说的是,看到你们松散的样子,我感觉仿佛自己进入了敬老院,我一下子年轻了好多。这不是你们这个年龄应该有的状态啊。告诉大家一点,人的身体会记住你的意识的,如果你的意识告诉自己,很没劲打不起精神来,那么你的身体肯定会很听话哪里都不那么舒服。而且人的心态也会改变一个人的样貌,如果你整天抱怨,你的脸也会长得越来越苦,如果大家想更年轻更漂亮更健康,就多笑笑多提提精神吧。你们说你们喜欢打游戏,看手机,那也得让我体会到你们的起劲啊,如果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这样无精打采的话,谁会相信你的喜欢呢?”
 
我想,这短短的几天,面对这帮孩子们,我做得已经足够了,除了课堂上的方法和技能以外,对人生的态度,对自己的态度也是能让他们消化一阵子的了。他们成长了,我也成长了。明天还有最后一节课,职业规划,我很期待与他们一起开始规划自己的人生,寻找奋斗的目标,我也很愿意与他们一起向远方重新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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